定会遵守时间地点呢?从现在起,陆仁甲需要时刻警惕。
陆仁甲又选了一把圣甲虫的弹簧刀。双面开锋,即便他这种外行也不会因为持刀方向不对而伤不了人;刃长八点五厘米,扎不穿人体,但解除一个人的战斗力应无问题;收起来才一掌长,便于携带。
“好眼力。就剩这一把了,四百八。”
最后,陆仁甲将一把弯刀、一把弹簧刀、一根甩棍、一根带电击功能和攻击头的警用手电、一罐据说辣度比合法产品高五倍的防身喷雾剂放进了后备箱里。
“下次再来啊。”老板对不还价、付现金的顾都会这么热情。
下次?但愿不会有下次。
但愿不会有下次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挂了。
下午,王珍妮拿来了一份资料。
“Andy说让你参考。”
“OK。”陆仁甲只是简单地答应了一声。本来显然想搭几句话的王珍妮,看到他戴着耳机,只好悻悻地走开了。
陆仁甲当然还是在和周致淑打电话,电话筒里传来了孩子的吵闹声。周致淑是幼儿园的老师,这让不太擅长哄人的陆仁甲轻松不少,他不需要班门弄斧了。
“你找到那个沈曹康了吗?”
“没有,叫这名字的人太多了,不知道是哪一个,没有一个是1952年1月5号生的。”
“要不先查查别人?比如你说的那个夏洛克?”
陆仁甲想了想,说:“查别人也不见得好查,而且别人的嫌疑也不比他大。还是先把他吃吃透吧。”
“居然有人拿纸做婚戒,这都可以啊!”
同部门的Jacky显然是在看微博之类的,在紧张的IT公司,这种突然没头没脑冒出来的新闻广播和在任何公司里都是一样的,甚至更重要——听到同类的声音,与之应答几句,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必须的。
“还有空看新闻,调试做完没有啊?”部门经理这种不甚认真的呵斥也是必须的,否则一片办公区域会立刻默契地陷入一种茶话会的状态。
“新闻……新闻!”陆仁甲很少喃喃自语,但这次……
周致淑在电话那头显然是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对了,你不是说那个阿丙上过新闻吗?”
“没错,我可以上微博查他的照片!”
因为阿丙可是“斑马侠”啊!
“你太棒了,回头说。”陆仁甲虽然并不依赖周致淑的提醒,但借机恭维的意识还是有的。挂上电话,他就开始全力搜索。
关于这次事件的民间讨论,和任何在微博上传播过的囧事雷图一样,只延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第一天达到峰值,第二天削减了一半,第三天又衰退了70%,之后就仅有零星余波了,远不如网络红人初起的几年,轻易能创造出绵延一个月乃至一年的话题性。然而即便如此,仍然有超过十万条的信息量。
好在陆仁甲只需要搜索其中带有图片的。
他找到了四万六千条。
果然有路人给“斑马侠”拍了照。
时钟刚到1800,下班时间一到,陆仁甲毫不犹豫地起身回家了。
陆仁甲的公寓里,没清洗的盘子摆在键盘边上,房间里连灯都没开,公寓主人正在电脑前紧张地筛选着照片。
转发“斑马侠”事件的四万六千条带图片信息中,图片来源有99.6%来自二十一张照片。这些照片中,大部分在取景上侧重于环境——毕竟这条新闻的亮点就在于它发生的地点。而只有两张照拍清楚了“斑马侠”的面部。很多人的手机摄像头并不像它们的制造商宣称的那么好,更多人的拍照水平证明了自己不配拥有更好的摄影设备。好在拍两张照的人十分认真,一张是站在很近的距离,估计就是在阿丙上方一点五米处俯拍的,拍到了他的侧脸。而另一张更为大胆,显然拍照者是蹲下身子,尽量跟路面贴近平行,直视他的面部拍下了特写。
阿丙,沈曹康,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陆仁甲从这张照片的六百多个样本中挑选出精度最高的保存,打印了一份出来。那些贵得要死的相片纸是他心血来潮研究建筑史的时候和扫描仪一起买的,结果只打了几张科隆大教堂和万神殿,效果差强人意,再不用掉就要过期了。打完以后,陆仁甲用剪刀把阿丙的头像部分剪下来,有五寸大小,正好可以塞到衬衣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陆仁甲苦笑了一下。生平第一次把一张照片随身带在身上,对象居然是一个男人。
2015年7月1日星期三
早晨813,闹钟响起。陆仁甲在响到第二声的时候摁下闹钟,睁开双眼仰视天花板,等待身体苏醒过来。
熬夜、通宵,牺牲第二天的效率,向来不是他的习惯。况且他现在要打的是一场持久战,持续五天,而越往后越关键,越需要清醒的头脑和良好的生活状态。
所以他依然和每天早晨一样,走进浴室刷牙洗脸剃须,站上健康秤,看到显示屏上68.1KG的数字微微点头,回到
04 上班路上(3/5),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